不过船夫也不能逃得太晚——依朝轻岫的本事,只要有机会进门,就一定能接触到尸体,只要接触到尸体,就必然能看出尸体存在问题,若是船夫拖得太晚,说不得就得被当场捉拿下狱。

燕雪客回忆着卷宗上的记录,那个船夫一听到朝帮主到来的消息就闪人,明显是对朝轻岫的破案水平很有信心,当然这同时也是对奉乡城内其他调查人员的破案水平有信心,觉得只要朝轻岫不来,一般人应该瞧不出问题在哪……

考虑到朝轻岫的名声此前一直没有大范围传播,那位船夫是从谁那边知道的内情,就很值得深思。

当时未必没人注意到这一点,只是谁都没想明白其中的含义。

——除了朝轻岫本人。

朝轻岫闻言,倒是额外打量了燕雪客一眼。

燕雪客觉得这一眼是在夸奖自己反应敏锐——能在朝帮主反应过来之后的一个月内反应过来,他确实也算敏锐了。

如果燕雪客是现代人,还可能会用自己现在的照片,做一个“反应速度已经超过了全六扇门90%的同僚”的表情包。

至于袁中阳,他虽然失败,不过作为高低能跟朝轻岫下上一局棋的人,也有了不得的地方。

燕雪客觉得,倘若袁中阳算计的人不是朝轻岫,此人的谋划说不定已然成功。

仔细想想,燕雪客觉得袁中阳也甚是不容易,此人之前潜伏在郜方府中,平日里必然做小伏低,给足自拙帮方便。就像当日受邀来涌流湾时,也是忙不迭地派人给朝轻岫送了消息,态度恭恭敬敬,尽一切可能降低后者的疑心。

奈何所有的一切都是无用功,等袁中阳决心展露出杀意的时候,他就离自己的死期不远了。

燕雪客:“朝帮主……是在那个船夫逃走的时候,就怀疑到了袁县丞身上?”

他考虑过,倘若船夫只是因为意外才知道朝轻岫擅长破案,那么早在发现耿遂安之死牵扯到自拙帮时就该逃走,不必拖延到朝轻岫抵达奉乡城的那一刻才跑路。

朝轻岫垂下眉睫,微微一笑:“在船夫逃走时,我便知道此事将会如何布局。不过若单是怀疑,还要再早一些。”然后道,“燕大人或许不晓得,在下当日不小心得罪了孙相,纵然他老人家气量宽宏,手下人也难免会想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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